故事二十个秀女入宫,偏她独得圣宠,只因她

刘军连讲hpv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_9395961.html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黑压压的天空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宴离歌有些烦躁,她走到窗台前看着小院门口。

一声惊雷过后,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海棠花也被打的七零八落。

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雨水打湿了她樱草色的裙摆。

宴离歌的眼睛跟着那道身影,她双手攥成拳,一颗心浮浮沉沉。

映霞取下斗笠在门口跺了跺脚才进去,她朝宴离歌福身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过去,“小姐,莆公子的回信。”

宴离歌拆开信,里面除了落款只有两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她脸上的凄苦之色到了极致,“到底还是我奢望了。”

映霞不忍心,“小姐,姓莆的不知珍惜,总有一天他会后悔。”

“今日过后我同他便是天涯陌路,他后悔也好高兴也罢,与我再无半点关系。”宴离歌性子果断,“把炭盆端过来,还有那只檀木匣子。”

以往的一切都付之一炬,火舌吞灭的不仅仅是物件,还有那段欢快的过往。

出江州道那天,莆韶安在城门外随着车马送行,他隔着车帘说道:“离歌,此去京城千里,我送你。”

宴离歌坐在马车里闭着眼,沉声说道:“莆公子请回,你我非亲非故不合适,我也不愿你毁了我的名声。”

莆韶安满嘴苦涩,“若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上天入地都会带着你走,可我······”

“莆公子不必多言。”

宴离歌说罢命令车夫前行,莆韶安想要跟着却被护卫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姑娘渐行渐远。

2

淳化六年,后宫第二批大选。

宴离歌跟所有愿意或者不愿意入宫的秀女一样,低头俯首跪在晋安门前的青石板上,等待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挑挑拣拣。

轮到宴离歌上前,她站在门口像个供人评鉴的货物一样。

她微微抬头,只能看见里面高座上君王黑金缎底绣云龙的靴子和明黄的袍角。

喊话太监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宴离歌短暂的失神,“江州道刺史宴海平之女宴离歌——留牌子,赐香囊!”

宴离歌心底微叹:到底还是成了笼中雀。

二十多个入选秀女挤在后苑,每日除了学规矩还是学规矩,日子刻板的比庙里的姑子还不如。

可她们大多数内心是雀跃的,憧憬着三个月后能被召幸一朝枝头变凤凰。

这时候没有位置高低之分,但低劣的争斗已经开始,家底丰厚的开始笼络宫人为自己铺路。

梁才人入宫不过月余便被一盒狼毒花毁了容颜,最艳丽的一朵娇花凋零,只因那张脸太美,看一眼便让人心旌动摇。

宴离歌看着空了的另一半屋子,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步梁才人的后尘,红颜枯骨。

她偶尔还是会想起莆韶安,这不是个好习惯,她不想带着任何人的烙印,只想为自己而活。

3

宴离歌浑身跟被石盘碾过一样,第一次侍寝没有半分欢愉。

她没有机会看看皇帝是什么模样,因为双眼被绸带蒙住了。

皇帝说:“你很好,但朕不想看见你的眼睛。”

那一刻宴离歌以为她会成瞎子,之后的过程都在痛苦和惊慌中度过。

过了这一夜,她彻底戒了想念莆韶安的瘾。

宴离歌跟其他几个侍寝过的才人一样,得了几件亮眼的赏赐并几匹绫罗绸缎。

“主子,您该欢喜一些,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了第一次机会便有第二次。”贴身宫女陇春呈上一盏菊花茶。

舒展的菊花浮起又沉入杯底,就像很多得过君王宠幸的女人一样。

宴离歌微笑道:“我晓得,只是连日下雨心里有些沉闷。”

她不在乎什么宠幸,对皇帝也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可偏偏就是这个男人夺了她余生的自由。

陇春抬眼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雨过天晴便好了。”

宴离歌暗自摇头,皇帝大概不记得她这么个人了,兴许在皇帝眼里,宫中女人更多的只是那块牌子。

她以为能守在这方小院里,不去争不去抢,安份到死的那天。

不曾想皇帝又一次传召侍寝,时隔第一次不过十余日,这次依旧被蒙着眼睛。

宴离歌暗嘲:真是怪癖,不知道别的妃嫔侍寝是不是也如此,或者更甚。

皇帝捏着宴离歌的下巴问:“你太木讷了,扫了朕的兴致!”

宴离歌没吭声,她做不到曲意逢迎,尤其是在被蒙着双眼的屈辱下。

皇帝冷笑一声,“你是朕的女人,朕想要你成为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

宴离歌半夜被送回萦香阁,身边多了两位严苛的嬷嬷。

翌日开始,嬷嬷来给她教学,学不好有的是手段让她体会生不如死。

宴离歌心中的愤恨燃成熊熊烈火,她不是青楼妓子,可她连死都做不到,两个嬷嬷日夜轮番守着她。

如果可以,她想带着皇帝下地狱。

4

皇帝笑道:“很好,你终于学会什么是妃嫔本分。”

宴离歌想一口咬在皇帝喉咙上,这个念头才起又被压下去。

皇帝熟练君子六艺,一下咬不死她永远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在找到时机之前,她只能隐忍。

皇帝喜欢上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宴离歌侍寝的次数越来越多,让其他妃嫔嫉妒得眼红。

“哟!这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宴才人?”丽妃坐在车撵上高傲的看着宴离歌。

中宫皇后因难产亡故,如今品阶最高四妃之一的德妃下便是这位丽妃。

丽妃膝下有大皇子,父亲身居六阁,兄长掌管京城八门校尉,是最有望成为继后的人选。

她走到哪里都张扬肆意,从未想过隐忍二字。

宴离歌退在宫道旁低头福身行礼,“嫔妾见过丽妃娘娘。”

她后悔今日出来走动了,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这么偏的地方会遇到丽妃。

丽妃冷声说道:“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瞧什么样的狐媚子能勾得皇上流连忘返。”

宴离歌微微抬头,没有直视丽妃。

“有这张脸还练就一身魅惑功夫,难怪皇上喜欢。”丽妃回头看了一眼宫道尽头,“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冷宫。”

“哼,明知道是冷宫还鬼鬼祟祟的过来,本宫看你学的宫规都喂了狗!”丽妃吩咐左右,“言喜、言欢,你们在这里看着宴才人,让她朝着冷宫跪到日落。”

“是,娘娘。”

两人领命,过来按着宴离歌跪下。

宴离歌直挺挺的跪着,她从未如此刻般渴望权势,上位者惩罚他人全凭心情。

就像皇帝,百般折辱她只因帝王之尊,而她只是附庸于皇帝的妃嫔。

她不止想要登上所有妃嫔觊觎的那个位置,还要更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谁都没有权力命令她。

她要走出艰难的第一步,首先就是让皇帝喜欢,暂时要把杀了他的念头压在心底,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

5

宴离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嘴角,“终于知道那样的怪癖是为什么了。”

皇帝的深情让她恶心,先皇后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这张脸毁了自己,也将成为她的武器。

陇春被主子的笑容吓坏了,缩在一边恨不得化成灰飞走。

宴离歌转过身,“把我那身箭袖骑马装找出来。”

她很久没想起莆韶安了,此时庆幸那个人教会她骑马。

换好衣衫,柳叶眉改为稍细的剑眉,再把发髻打散只用一根白色绸带高高束起来,再看镜子里的人多了三分英气。

陇春笑道:“主子这般打扮可是宫里头一人,就像传闻里的江湖侠女。”

宴离歌也满意,她要的就是不一样,让皇帝意识到这张脸是另一个人,更不是替身。

宽阔的御马园里有一道自由奔驰的身影,皇帝眯眼看着。

稍后,皇帝说道:“去把朕的惊雷牵过来。”

大监亲自从御马监手里接过缰绳,“皇上有些日子没骑了,慢着些。”

皇帝挥退大监,捞过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就朝着远处那一人一骑追过去。

惊雷是难得一遇的千里马,片刻就追上跟宴离歌并行。

皇帝冷哼一声,“朕竟不知爱妃有这般好的骑术。”

宴离歌偏头笑道:“皇上不知道臣妾的地方还有很多。”她看一眼惊雷,又道:“若皇上换一匹坐骑,臣妾定能超过您。”

此时她展露的笑容不是妃嫔微翘嘴角那般含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狐狸。

皇帝操纵着惊雷靠近,随即一跃而起落到宴离歌身后与她同骑,抢过缰绳将她拢在怀里。

“爱妃无法超越朕,朕给你的才是你拥有的。”

皇帝的声音就在耳畔,宴离歌往后靠了靠,“臣妾总能靠自己要一些皇上不愿意给的。”她扬起头笑道:“就像此刻臣妾看清了您的模样,笑着的。”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不要逼朕再给你安排两个嬷嬷。”

宴离歌轻哼一声,“那臣妾就等着皇上挑的嬷嬷教会臣妾十八般武艺。”

皇帝像是不满意这句话,调转马头骑回去,下马后吩咐道:“宴才人有违宫规礼仪,禁足三月。”

宴离歌不以为意,三个月的禁足换来皇帝正视,值得!

6

皇帝丢下奏章,抬头问道:“这几日她在做什么?”

这个她是谁大监再明白不过,回道:“宴才人每日进出后苑膳房,看样子是想学下厨。”

皇帝一巴掌拍在御案上,“膳房那些人不想要脑袋了!”

大监跪下,“皇上恕罪,奴才这就让内务府把人带走严惩,那宴才人······”

他侍奉了两届皇帝,对于揣摩帝王心思自有一番技巧。

自打那日从御马园回来后皇帝对宴才人的心思就不一样了,后苑膳房那边是他暗地里找人传过话,否则宴才人哪能进去。

皇帝起身往外走,“摆驾!”

大监立马爬起来,“摆驾萦香阁。”

皇帝冷冷的看了大监一眼,“下不为例!”

大监告罪两声,麻溜的跟上御撵。

快到萦香阁的时候皇帝改为步行,身后只跟着大监,不许通传。

宴离歌坐在桌前享用着亲手做的酸辣面,桌上还有两碟酱菜。

她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了半盏,嘴唇红的跟涂了艳丽的口脂一样,额上也冒了一层薄汗,“辣椒放多了。”

陇春忙不迭的奉上一碗冰镇青梅茶,“主子喝口酸的压一压吧。”

宴离歌摆摆手,“吃完再说。”

皇帝站在窗口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板着脸走进去,“丽妃教你的规矩这么快就忘了?吃相如此难看!”

宴离歌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丽妃娘娘说臣妾学的规矩都喂了狗,臣妾没法子找条狗杀了吃回来,只能这般自在一天赚一天。”

皇帝想笑,偏偏还得忍着,撩起衣摆坐下,看着被吃了大半的面条,“宴才人这么喜欢下厨就去给朕重新做一份。”

宴离歌应下,转去膳房忙碌一阵,做好了端过来大监验毒后才呈上。

皇帝吃了一口,嫌弃的说道:“学的不用心,口味一般。”

嘴上这样说,筷子却没停下,还尝了尝酱菜,酸脆的黄瓜条、莴笋。

皇帝吃完后丢下一句:“这么闲今晚侍寝。”

宴离歌扁嘴,“是,多谢皇上垂怜。”

又进一步,是个好兆头。

7

侍寝的规矩还是没改,宴离歌的眼睛依旧被蒙着。

她表面变得热情,心却是冰凉的。

这条路太难,用不了几天后宫里会冒出一堆亲自下厨的妃嫔,她必须再想别的招数。

御书房外一个身形消瘦的蓝衣小太监端着茶盘走近,门口的内侍刚要拦下就被大监止住,随后大监也退到外面。

皇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味道不对,抬头刚要斥责就见到那张不施脂粉的脸。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玩这种戏码?”

宴离歌梗着脖子回道:“皇上给的。”

皇帝都被气笑了,站起来捻着宴离歌肩头的衣服,“哪来的?”

“偷了小凳子的。”

小凳子是萦香阁的小太监,是大监的徒弟。

皇帝冷了脸,朝门外说道:“福来,把小凳子拖去内务府刮了那身皮!”

宴离歌拉着皇帝急道:“新的,小凳子没穿过。”

大监跪在门口,“皇上,还刮吗?”

皇帝怒道:“滚!”

大监压着嘴角的笑意退出去,徒弟机灵了,找个空再提点几句。

皇帝看了一眼被拉着的袖子,“这是御书房,想让朕砍了你的脑袋是不是?”

宴离歌伸长脖子,“皇上砍吧,臣妾求个旨意,砍了找个绣活好的把头缝回去,臣妾还想做个身体全乎的女鬼。”

皇帝笑道:“胡言乱语!”

这一夜侍寝,宴离歌破天荒的没有被蒙眼。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8

太后信佛,这日众妃嫔请安后,她说道:“哀家听闻宴才人写得一手好字,这几日便留在坤泰殿替哀家抄一卷佛经。”

宴离歌不可能反抗,皇帝之前将她视为替代品心思有些复杂,太后对她则是厌恶。

看着高高成摞的《大藏经》,她就明白,太后这是要废了她一双手。

女人为难女人,这是世家大族妻妾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存在,而后宫更甚。

她每日从早起到入睡,一天起码有六个时辰都在抄经,手腕跟脖子酸疼的跟针扎一样。

入夜后宫娥只留了一盏灯,誊抄要写成蝇头小字,写的不好太后就会让人丢进炭盆里让她重写。

宴离歌想,这下就算手不废一双眼也要瞎了,成全了皇帝,以后想蒙眼都不必绑绸带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不能被皇帝折辱而死,更不能死在太后手里。

她咬破手掌,以血和墨继续抄经,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诡异的红。

太后把纸张甩在宴离歌脸上,怒道:“你是在诅咒哀家,还是诅咒皇帝?”

“臣妾不敢,以为如此显得诚心。”

掌事嬷嬷一巴掌打在宴离歌脸上,斥道:“大胆,居然顶撞太后娘娘。”

太后冷笑一声,“一巴掌哪里记得住教训,拖出去打,打到看不出那张脸为止。”

两名宫人过来要拖宴离歌,她一把甩开,“我自己会走。”

嬷嬷亲自掌刑,每一巴掌都用尽力气。

“住手!”皇帝才走到宫门口便怒喝一声,随即吩咐大监,“没看见宴才人伤了,还不抬去找太医诊治!”

宴离歌两颊红肿,嘴角流出血迹,她流着泪笑道:“皇上,此刻臣妾还像她吗?”

皇帝皱着眉头撇开脸,“回去好好养着。”

太后冷声道:“皇帝这是看不惯哀家干涉你的后宫,连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妃嫔都不行?”

“母后,错在朕,您要罚便连朕一起罚。”

“好,哀家就看着你怎么宠这个狐狸精,前有祸国殃民的妖妃妲己,而今你要学昏君之道尽管去。”

皇帝令宫人退下,沉声说道:“母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宴才人何错之有?”

太后看着皇帝许久,没有从后者脸上看到一丝退让,她闭上眼捻着佛珠叹息,“哀家但凡还活着就不准她踏入坤泰殿,有哀家在的地方也不准她出现,至于别的哀家不会再管。”

一个不被婆婆喜欢的儿媳妇再得宠都上不了台面,宴离歌的后路被斩断了。

9

养了一些日子,宴离歌的脸恢复如初。

皇帝有心要补偿,宴离歌悲凉一笑,“臣妾不求别的,皇上能否给臣妾找一位女医者,臣妾想学医道。”

“为什么?”

“臣妾听闻医术高超者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宴离歌展开十几幅美人图,“皇上喜欢什么样的?臣妾有生之年若有机会便换成您喜欢的样子。”

皇帝几下把美人图撕了,怒道:“你就是你,朕不想看一个披着美人皮没有灵魂的木偶!”

宴离歌轻解罗衫,露出最本真的样子,脸上没有半点羞怯,“皇上,臣妾这身皮是父母给的,如果可以,臣妾只想做宴离歌。”

皇帝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捡起衣服披在宴离歌身上紧紧抱住,“好,你就做朕的宴离歌。”

宴离歌靠在皇帝胸口笑了,笑的满腹心酸,她终于得到皇帝承认了。

中秋日,宴离歌被晋封为容华,也是唯一得了晋封的妃嫔。

陇春替主子换上从五品妃嫔服制,喜道:“主子总算熬出头了。”

宴离歌嗤笑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皇帝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侍寝次数多已经遭众人妒忌,如今还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能力抵抗那些明枪暗箭吗?

皇帝也是男人,同样有男人的劣根性,喜欢孤傲不可一世的寒梅,又想看看寒梅被人催残零落成泥。

宴离歌扬起嘴角,“没有什么能阻挡我。”

她求得了一位女医者,她跟皇帝说:“大梁尚未出过女医官,待臣妾学成出师,皇上可否赐臣妾一身官服。”她娇笑一声,凑到皇帝耳畔,“让臣妾也亲身体会一番什么是君臣同榻。”

皇帝抱着宴离歌把人压在身下,笑道:“爱妃不想扮演小太监又想玩别的花样了?”

宴离歌往皇帝耳朵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皇上不想吗?”

“朕只给你两年时间。”

宴离歌笑道:“好。”

医者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这步未雨绸缪的局开始了。

10

嬷嬷一如既往的端着黑乎乎的汤药,“宴容华,该喝药了。”

这是每次侍寝后的惯例,她受宠,得雨露最多,可太后不允许她有子嗣,皇帝也默认。

以前她不懂医,真以为是补药。

宴离歌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

“不急,奴婢等药效过了再回。”

“也好。”宴离歌起身,去汤池沐浴。

若嬷嬷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池水的颜色跟寻常花瓣泡出来的有些不同。

宴离歌舒心的靠在池边,不知道这次的药效会不会好一些。

她需要一个孩子,最好是皇子,她不在意后宫那些传言:飞上枝头也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她在意的只有一样:母凭子贵。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摸着自己的脉搏笑了。

用膳时一阵恶心感袭来,宴离歌捂着嘴跑到屏风后干呕。

皇帝急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宴离歌拉着皇帝的手放到自己腹部,笑道:“大概老天爷都可怜臣妾。”

皇帝脸上的纠结之色多过喜悦,勉强笑道:“朕努力那么久总算没白费。”

宴离歌的手指按在皇帝嘴角,“臣妾不想皇上为难,只要您让他在臣妾肚子里多留一段日子便好,哪怕要被抛弃,臣妾也想看看孩子的模样。”

皇帝抚摸着宴离歌的脸庞,“你这么聪明懂事让朕如何是好?”

他何尝不想要孩子,登基以来宫里只有一子二女,后宫倾轧的手段他知道,只要没有搬到台面上就装作看不见,孩子需要护得住他们的母亲。

可这个孩子不一样,太后容不下。

宴离歌笑了笑,“臣妾做不到令人人都喜欢,只得皇上一人喜欢便足以。”

皇帝没有留宿,去了坤泰殿,出来时脸上挂了一层寒霜。

他一脚刚踏进长兴殿转身就把大监一脚踹翻,怒道:“朕是天下之主,居然连亲子的生死都做不了主!”

大监趴在地上垂着头,脸上的恨意一闪而过,小心翼翼的说道:“若能泄皇上心头的怒气,您便是踹死奴才,奴才也不枉服侍一场。”

皇帝丧气的坐到矮榻上,“她让人给宴容华送避子汤,朕都忍了,这样得来的孩子有多不容易,为什么她非要逼朕!”

宴离歌隐忍悲伤渴求的样子一直徘徊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皇上,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何苦让自己跟宴容华都陷在痛苦之中,太后见不得宴容华那便让她老人家不见就是了。”

皇帝咬了咬牙,“传朕旨意,太后身体有恙,迁西郊德安宫赡养。”

“奴才遵旨。”

大监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宴容华,你欠了我好大一个人情呢!

11

丽妃一手打落茶盏,怒道:“贱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皇上把太后都给逼走了!”

谁都知道太后厌恶宴离歌,有这尊大佛在,宴离歌就别想冒头。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皇帝居然冒着不孝的风险把大佛送走。

坐于下首的苏昭仪劝道:“娘娘莫动怒,宫里有孕的妃嫔顺利生产的能有几个?”

丽妃气道:“你没看见皇上把她护的跟眼珠子似的?难不成就那个贱人怀的是皇嗣,本宫的儿子,你的女儿,哪个不是皇上亲子,他何曾这般维护过?”

她后悔了,早知道有今日老早就应该让宴离歌“病逝”。

苏昭仪眼珠子一转,说道:“宴容华之父先后任陇州道曹参、西北四州巡查使、江州道刺史,河边走久了难免会湿鞋,皇上总不能捧着一个罪臣之女。”

丽妃笑道:“是了,本宫只顾着盯那个贱人,竟忘了照拂她娘家。”

她心下有了成算,几日后染了风寒,求得皇帝同意见母亲一面。

魏氏听了丽妃的说辞心头一震,“后宫争斗牵扯到朝堂不是小事,一旦漏了风声你跟大皇子的将来就毁了。”

丽妃脸色阴狠,“若那个贱人诞下皇子,母亲不妨猜一猜皇上会给她晋个什么位份。”

她熬死了皇后,以后那个位置唾手可得,但皇帝一直不给她这个机会。

魏氏愁道:“就不能安排人手让那个孩子没了?”

“那贱人的落英殿里里外外都是皇上安排的人,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有力都无处使。”

“再过两月便是除夕,她总要出席的,那一天人多眼杂,出个什么意外在所难免。”

“我当然想到了,但这只是后手,若不成就再也没机会。”丽妃冷笑一声,“母亲,姚氏将来满门荣耀都系在我儿子身上,若父亲他们不出力,有的是后悔日子。”

魏氏无奈,“我会把话带回去,你也改改自己的脾气,你看那女人弄出那么多花样,偏你从进王府潜邸到今日后宫妃嫔,总是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皇帝再喜欢你的率真也有乏味的时候。”

丽妃不耐烦的摆摆手,外人不懂皇帝性情,刻意改变自己去迎合只会遭到厌弃。

数日后,陇春急匆匆的跑进正殿,“主子不好了!”

宴离歌翻了一页医书,慢悠悠的问:“何事?”

“您父亲被参奏贪墨赈灾银两,被锁进大理寺了!”

宴离歌叹道:“这是要给我扣一个罪臣之女的帽子啊!无妨,由得他们闹,正好给宴大人长长记性。”

朝廷里有几个官员的屁股干净,这种事差别只在于会不会捅出来而已。

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能撇开百年簪缨世家莆氏将她送入宫中,只怕早就知道些什么,就算有尾巴估计也斩断了。

12

皇帝好几日不曾踏足落英殿,他不信宴离歌没听到半点消息。

他难得的犹豫起来,既想去看看宴离歌是什么态度,又怕她为宴海平求情令他失望。

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不管是谁都不会破例。

“福来,落英殿那边有什么动静?”

大监回道:“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宴容华饮食休息也不曾受影响。”

皇帝冷哼一声,“连父亲的生死都不管,冷情至此让人心寒!”他猛地站起来,“朕倒想看看她能不能看着生父不管。”

宴离歌一如平常的见礼,跟皇帝隔了一张小几坐在矮榻上。

“皇上这时候怎么不在宣政殿处理政务?”

皇帝偏头看了一眼,“朕看了几份折子,心里一股火压不下去,爱妃给朕解释解释,是朕克扣了宴大人的俸禄还是他府里人口众多难以养活要贪赈灾银?”

宴离歌笑道:“那皇上是想让臣妾替父亲求情还是请皇上秉公决断呢?”

皇帝挑眉,“你心眼子那么多,挑一个能糊弄朕的说法好了。”

宴离歌沉默片刻,起身扶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跪下,“臣妾只是后宫妃嫔,朝堂之事臣妾不懂,但臣妾懂一个道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帝轻斥:“薄情寡义!”

“臣妾踏进宫门那一天所有的情就只对皇上一人,您若觉得臣妾薄情,不妨赐臣妾一方小院,臣妾日后就带着孩子安安静静的过活。”

“你······”皇帝指着宴离歌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气道:“你就仗着朕宠幸无法无天了!”

宴离歌抬头露出无辜神色,“臣妾生死得失皆在于皇上,不仗着您要去靠谁?”

皇帝又气哼哼的走了,召来大理寺卿吩咐:“宴海平贪墨银两一案给朕彻查!谁敢弄虚作假朕砍他全家脑袋!”

审案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一个月后案情卷宗呈上御案。

宴海平贪墨一事纯属构陷,反而牵连出吏部主事,再查后面的人也被勾出来。

皇帝把奏折摔在桌上,“一个个还真是朕的好臣子,后宫争斗居然都搬到朝堂上,朕还活着呢就想着给皇子铺路了,欺君罔上!”

这场争斗姚家没有获罪,但几个得力帮手都被贬到地方,腾出来的位置成了皇帝的人。

宴海平则由中州四品刺史提拔为吏部正三品尚书,离内阁只差一步。

这是皇帝要捧宴离歌上位的信号,宫中几个妃嫔差点急白了头。

13

忠庆殿内,丽妃跟德妃相对而坐。

“德妃姐姐身子弱久居宫中极少出去走动,可知有人要越过姐姐一头了?”

德妃用手帕掩着嘴闷咳几声,这才说道:“丽妃妹妹想说宴容华的事吧?”

丽妃这可真是病急乱投医,平日无往来今天跑来想拉她下水,怕是风寒还没好又忘记吃药了。

丽妃正色道:“姐姐就一点不担心?你我两人身后都有诺大的家族,一旦她上位,损的可不仅仅是我们。”

她看上的不是这个病秧子,而是病秧子身后赵氏一族的力量。

德妃叹道:“妹妹也知道我这副不中用的身子是什么样,不管当初是什么缘故入宫,家族自然也希望我能带给他们一些荣耀,可我不争气,如今也差不多被他们放弃了。”

丽妃面露不悦,“姐姐莫不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油盐不进的东西,她亲至还蹬鼻子上脸了。

德妃苦笑,“非是我不争,可我拖着这副身子不过是苟活度日罢了,抢来又能抓住多久?何况皇上也忘了我这个人,拿什么争?”

“我们也算宫中老人了,彼此什么性情也知晓,帮我总比帮一个拿不准的人强。”

德妃摇头,“怕是要叫妹妹失望了,我不想掺和那潭浑水,不过妹妹大可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站同一阵营。”

丽妃咬牙切齿,偏偏德妃高她一头又发作不得,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德妃懒洋洋的靠在迎枕上,“芍药,找个生面孔给宴容华带句话:她想做皇上的皇后还是大梁的皇后。”

芍药领命,刚要转身出去德妃又道:“算了,再等一段日子。”

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落英殿这边陇春凑到宴离歌身边小声说道:“主子,丽妃去了忠庆殿。”

“她找不到机会弄死我,成了无头苍蝇乱撞了。暂时不用管她盯紧了就行,最近若有生面孔传话谨慎一些,查一查背后的主子。”

陇春急道:“主子怎地不去忠庆殿走走,按理德妃位高,您去拜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宴离歌轻笑一声,“德妃身子不好需要静养,皇上都下过口谕我去跟前凑什么?非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拉帮结派吗?”

“奴婢是担心丽妃跟德妃联手,毕竟您这边力量太单薄了。”

宴离歌突然冷下脸,“我有什么力量?”

陇春自知失言,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主子说的是,您在宫中孤立无依,全赖皇上恩典方能平安度日。”

宴离歌这几日眼皮时不时的跳,临近除夕,宫里平静的时间有些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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