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孙芩沁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酸痛难耐,而身边的侍女碧溪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递过来锦帕。
碧溪这个臭丫头,孙芩沁心里暗暗想到,睁开眼打算呵斥她时发现碧溪正一脸狰狞地看着自己。
碧溪什么时候吃成了一个胖子?孙芩沁看到碧溪的时候心里一跳,她比常日里放大了两倍不止,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的手正朝自己伸过来。
放肆!
孙芩沁看着碧溪的动作,心里怒火中烧,却发现自己的口中只能发出喵的一声。
喵?
喵!
孙芩沁听到自己叫出口的第一声之后就呆愣在原地,她有些害怕,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边躲着碧溪的手,一边慌忙地四处逃窜。
开始的时候孙芩沁还试图用两只脚逃跑,后来差点滚了个趔趄,只能用四肢逃跑。
“玉哥哥,玉祖宗你就行行好,从娘娘的床上下来吧!等娘娘醒了有你好看的。”碧溪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那只番邦进贡的白猫从床上下来,这猫今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个劲地在娘娘的床上乱跑。
孙芩沁听了碧溪的话顿了顿,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趁着孙芩沁发呆的功夫,碧溪一把抓住她,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
孙芩沁在碧溪的怀里用力挣扎了一番,未果。
“玉祖宗,我可求您了,您在娘娘床上,娘娘喜欢你不会说什么,可我们就不一样了,等娘娘醒来非扒了我们一层皮不可。”碧溪小心地把孙芩沁放到床旁边的猫窝里才真正放心了。
孙芩沁不死心地在碧溪退出去之后爬上了自己的梳妆台,她站在铜镜前面倒吸了一口冷气。
铜镜里一只通体乳白色带着金色斑点的猫正一脸惊恐地看着镜子,孙芩沁小心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一觉醒来不仅变成了一只猫,还变成了一只公猫!
要是有人在场,就能看见一只白猫一脸崩溃地坐在梳妆镜前,猫脸旁边的须子还在轻轻地颤抖。
淡定!凭着多年宫斗的经验,孙芩沁迅速地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昨日。
自己像往常一样,先考核了一下小皇子的文史,随后和爹爹喝了会儿茶,中午在昭和宫和陛下吃了午膳,又因为皇贵妃黄婉婉的事情吵了几句,最后陛下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自己也在宫里出了一番气,晚上黄婉婉那个小蹄子还故意来宫里请安,被碧溪赶了出去。
孙芩沁想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气,这一切太平常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变成这样和黄婉婉一定脱不了关系,不过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一个信任自己的人,稳住现状。
孙芩沁把眼神投到了门口的碧溪身上,碧溪自小同自己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切,后来进宫,碧溪也陪着自己一路从太子妃走到了皇后的位置上,虽然有一些事情碧溪调查不方便,但现在也无计可施了。
孙芩沁打定主意,伸了一下公猫腰,看了看梳妆台的高度,认怂地在梳妆台上叫了起来,等碧溪进来了,孙芩沁招呼着她把自己抱下来。
碧溪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娘娘最爱的那只猫正一脸大爷样地坐在梳妆台前,提起前爪招呼自己过去。
孙芩沁暗叹碧溪真是笨死了,正打算直起身子再做些出格的事情的时候,门开了。
没有人通报就能进入皇后寝宫内的,除了贴身内侍就只剩下陛下了。
孙芩沁立马翻身,两只碧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直到某个穿着黄得晃眼的清俊男人推门进来才终于确定真的是他来了。
他来干什么?
孙芩沁心里暗想,自打夏楚凡登基之后,他对自己基本上处于放养状态,更别说后来黄婉婉进宫后,自己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表面上帝后和鸣,一派恩爱,但有不少内臣都知道夏楚凡正迫不及待地想把我从皇后的位置上撵下来。
这不,自己一变猫,他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这么热心肠!
孙芩沁用猫尾巴想就觉得夏楚凡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打算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娘娘还没有醒来吗?”夏楚凡问碧溪。
“回陛下,娘娘自从昨日睡下后,还未醒来。”
夏楚凡挑了挑眉,朝孙芩沁的身体走去。
孙芩沁背上的毛都快拱起来了,这是要趁自己没有反抗的时候欺负自己?她一下子从梳妆台上跳下来,直直地摔倒在夏楚凡的靴子前面。
夏楚凡的步子顿了顿,孙芩沁摇了摇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就听见了夏楚凡的声音,“朕早说了,不准在皇后的寝宫内看见猫,怎么这儿还有一只?”
孙芩沁只听见了碧溪跪在地上的声音,“回陛下,这猫,这猫是娘娘从相府里带来的,亲得很。”
孙芩沁抬起爪子狠狠地踩在了夏楚凡的靴子上,夏楚凡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最后一甩袖走了,“要是娘娘醒了,你就让她到昭阳殿去,朕有话同她说,还有这猫,你尽快处理掉,皇后那儿……算了,先留着这猫吧。”
孙芩沁眯眼看着夏楚凡离去的背影,心下有了计较,夏楚凡看来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变成猫的事情,那他可以信任吗?
2
没等孙芩沁把事情捋顺,黄婉婉突然推开门进来,她就像算准了没有人来阻止她,畅通无阻地进了孙芩沁的殿内。
孙芩沁的爪子都快出来了,她的瞳孔里出现一条线,身体拱了起来。
黄婉婉嫌弃地看了一圈周围的摆设,碧溪在她身后没有出声,孙芩沁看着碧溪只觉得奇怪,碧溪和黄婉婉向来不对付,现在怎么一副沆瀣一气的模样。
孙芩沁的气焰瞬间消失了下去,连碧溪看起来都不值得信任了。
“皇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黄婉婉问道。
“回皇贵妃,昨日寅时,皇后娘娘发了好大一通气。”碧溪颔首说道。
黄婉婉冷笑了一声,“也是,这皇后的位置坐不成了,出气也是应该的。”
碧溪没有说话。
黄婉婉的眼睛在房间内滴溜溜地打量着,在看到孙芩沁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本宫早听说番邦进贡的金玉奴及其可爱,给皇后养着倒是暴殄天物了,小桃,你找个笼子把它抓起来带回殿内去。”
孙芩沁一听黄婉婉要把自己抓走,连怄气的工夫都没有了,一溜烟跑到床底,任小桃拿着扫帚在地上扫荡。
孙芩沁躲在床下的角落里,一条大尾巴扫来扫去,就听见碧溪的声音,“皇贵妃,皇上刚刚来看过娘娘,说了要留下这只猫。”
“皇后也活不过几日了,留下猫干吗?!”黄婉婉说道,“先抓了再说,到时候本宫去圣上那儿央求一下,最后还不是赏赐给我?”
孙芩沁的注意力全被黄婉婉话里的“活不过几日”吸引了过去,不经意间就被小桃抓了个正着。小桃的手掐在她肚子这块儿,把她掐得生疼,但她却没有更大的力气来挣扎,她近乎绝望地被小桃关进笼子里,最后原地打了几个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抓离了宫殿。
“小乖乖,等到了娘娘那儿,待你不比皇后那儿。”小桃拿着根狗尾巴草挑逗孙芩沁,被孙芩沁一爪子拍出了笼子。
“小东西脾气还不小!”小桃看孙芩沁不吃她这一套,看着四处无人,偷偷踹了一脚笼子,孙芩沁蜷缩着尾巴。
原本值得信任的侍女一夕之间背叛了自己,自己从身份尊贵的皇后沦落为一只小公猫。
要不是孙芩沁说不了话,她真想呸一口这贼老天!
黄婉婉把孙芩沁带回宫殿之后就消失了,偌大的一个贵妃殿里冷清得可以,孙芩沁趴了一会儿,只觉得生命没了盼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让开,听说贵妃娘娘把母后那儿的一只小猫给抓来了,本殿下想来看看都不行吗?”门口传来小孩子糯糯的童音。
正是这阵童音让孙芩沁抖了抖身上的毛,重新燃起了希望。
桓儿,她还有桓儿,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她把目光投向了门口。
夏之桓年纪虽小,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母后的东西就算不要也轮不到一个贵妃来抢,一天下来没见到母后就算了,到这儿来取回母后的东西也被不长眼的侍从们拦住。
他仗着腰间挂着的“如朕亲临”的牌子,从侍从之间进了殿内,一把抓起了关着孙芩沁的笼子。
他看了一眼笼子,然后把笼子拿得老远老远,一只手扇了扇鼻子说道:“父皇向来讨厌猫,也不知母后是着了什么魔,这猫长得不讨喜,又一身白毛,拿去吓唬父皇正好!”
孙芩沁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厌恶地拿着自己,一边碎碎念地走向昭和殿,她在笼子里看着这样的儿子只觉得哭笑不得。平日里桓儿在她面前都是小大人的样子,哪有这么稚嫩的一面,更别说什么恶作剧了,但听他的口气他和夏楚凡的关系倒是不赖。
孙芩沁心里暗自窃喜着脱离了黄婉婉的掌心,一边又对见到夏楚凡忐忑不安,要怎么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孙芩沁呢?
3
夏楚凡作为大楚刚刚上任的国君,各种琐碎的事情折磨得他焦头烂额的,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后宫,当他的大皇子夏之桓带着一只小白猫来找他的时候,他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桓儿,父皇说了多少次不要把猫带到昭和殿!”夏楚凡有些无奈地说道。
夏之桓缩了缩鼻子,撒娇地说道:“儿臣不管,贵妃娘娘刚刚把小白猫拿走了,要是母后醒来看见小白猫不见了,一定又会生气,为了不让母后生气我才把小白猫带过来的!不是父皇说的吗,小男子汉首先就不应该让母后生气。”
夏楚凡摸了摸夏之桓的脑袋,有些出神。
孙芩沁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酸了鼻子。
自她嫁给夏楚凡那天开始,夏楚凡就没有正脸看过她几眼,当初是孙芩沁死皮赖脸地要嫁给夏楚凡,在她爹孙丞相的威胁下,夏楚凡才勉为其难地娶了孙芩沁,后来他登基后就娶了黄婉婉,把自己晾在后宫。
夏之桓出生之后,孙芩沁和夏楚凡之间的交流更少了,她甚至以为夏楚凡不喜欢夏之桓,但现在看来却恰恰和自己想的相反。
小李子站在旁边笑着说道:“小殿下也别怪皇上不满,您也知道陛下有毛绒过敏的症结,向来不能接触这些毛发,要不是陛下宠爱皇后娘娘,这后宫之中根本不会有小猫小狗,更别说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殿内。”
夏楚凡揉了揉鼻子,温和地看向夏之桓,“你今天课业完成了吗?过会儿等你母后醒了考核你课业说不出来可不准来我这儿哭鼻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刮了刮夏之桓的鼻子。夏之桓一想到母后那张面瘫脸,垮下了嘴巴。
孙芩沁见到夏之桓要离开,便喵喵喵地叫了几声。
夏楚凡皱着眉头看了孙芩沁几眼,转头对小李子说:“皇后这猫看来要找兽医来看看,估计要发情了。”
孙芩沁气得差点撞笼子,夏楚凡你好样的!
夏楚凡看这猫像疯了一样撞笼子,怕它伤了夏之桓,便让夏之桓先离开。
孙芩沁一看夏之桓离开没带走自己,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夏楚凡盯着笼子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对一边的小李子说道:“李政,你看看这猫是不是像极了皇后,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李子一脸褶子地笑了笑却不敢随便附言,别的人看不出来他还不清楚吗?皇上把皇后放在心窝窝的位置,不知道藏得有多深,就连皇后恐怕都不了解皇上的这一份深情。
夏楚凡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般,指着笼子说道:“小李子,你还记得皇后第一次来亲王府的样子吗?”
小李子笑着说道:“奴才都记着呢,娘娘那个时候还小,看起来一脸贵气,随着孙丞相一起来亲王府。”
夏楚凡感慨地说道:“孙丞相学富五车,在朝内朝外都有一批拥戴之人,朕以为他教导出来的女儿也是个小书虫,却不想是个小纨绔。”
孙芩沁眯着眼睛看夏楚凡,好你个夏楚凡,竟然是这么看我的!
小李子说道:“陛下,您这话可说错了,当年燕京之中有哪个贵族子弟不追求娘娘?奴才还记得当年娘娘举办成年宴的时候,提亲的人家踏破了丞相府的大门。”
孙芩沁晃了晃脑袋,受用地听着小李子的夸奖。
夏楚凡感慨地说道:“这些个公子哥儿不是被娘娘的皮囊就是被孙丞相的权势吸引了去,当年还是小将军、现在的西平王上次喝醉了偷偷地和朕说,当年谁也没想到皇后嫁给了最不起眼的朕。”
孙芩沁听见夏楚凡的话,眼前好像重新描绘出了当年夏楚凡的样子。
夏楚凡是众王子中最不出众的一个,母妃死得早没为他挣一份恩宠,二皇子的娘亲是先帝的宠妃,朝中拥声极高,他站在嫡子的位置上是最尴尬的。
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是每一次宴会时,他宠辱不惊的独饮,还是那次舟中偶然的一瞥;是他说起心悦之人时充斥的欣喜,还是钟鸣寺内同掷一签的默契;是他把红豆手链套在手腕上的珍重,还是他握着自己手的时候的坚定。
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夏楚凡的时候,她就陷得很深很深了。
孙芩沁出神地想着,却没发现夏楚凡逐渐走近她。
“小李子你说,要是朕把这猫送回去,皇后会同朕多说几句话吗?”
小李子没有说话。
夏楚凡盯着白猫的眼睛却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只猫在哭,它的眼角已经完全湿润了。
孙芩沁也正看着夏楚凡,猝不及防。
“阿沁。”夏楚凡默默地念出她的小名。
孙芩沁的瞳孔顿时放大。
“芳香沁鼻,我叫你阿沁如何?”
“只有爹爹才能叫我阿沁,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娶我。等你娶了我,你也可以叫我阿沁了。”
夏楚凡看出了这只猫的不对劲,他挥了挥手没有让小李子上前,而是亲自打开了笼子。孙芩沁拖着一条尾巴,慢慢地走向夏楚凡批阅奏折的案板前,稍稍用爪子沾了沾墨水,在纸上写,“我是阿沁。”
夏楚凡不可置信地看着孙芩沁,孙芩沁不敢和他对视。
“快,小李子你看看,这猫是不是写字了?!”
小李子颤巍巍地说道:“回陛下,写了,写了。”
“叫国师过来,要快!”
4
身穿道袍的国师被小李子一路拖回了昭和殿。
“参见陛下。”
夏楚凡连忙扶起国师,“国师你快看看,这是不是猫妖?”
国师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珠子,对着孙芩沁看了一会儿,长长吁了一口气,夏楚凡紧张地看着他。
“啧,陛下,臣在这猫身上隐隐约约看见一阵青影,是不是猫妖不清楚,但它身上应该还附着一些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还要观察几日。”
夏楚凡听了国师的话,俊秀的眉毛不自觉地收拢,国师偷偷瞟了一眼夏楚凡,装模作样地从兜里掏了掏,最后拿出碧绿的一颗丹药来,“我虽不知晓这到底是什么,但有了这颗‘真言丸’它就能说话了!”
没等夏楚凡询问清楚,孙芩沁灵巧地爬上了国师的手掌,一下子把药给吃下去了。
它第一句话就是:“夏楚凡,快去守着我的身体!”
国师一脸惊慌地看着孙芩沁说话,口中喃喃道:“猫真的说话了!”
孙芩沁白了一眼国师嫌弃地对夏楚凡说道:“你看看你找的国师?我看怎么像是大街上卖大力丸的。”
国师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嘴唇发白地反驳道:“嘚!小猫妖休得无礼,待道爷爷捉你真身!”
小李子偷偷拉了国师的衣角说道:“国师,这可是皇后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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