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某日值白班，一对中年夫妇前后阔步走进抢救室，我诧异的看着俩人问道：您这是找人？还是...？女的答：你这不废话嘛，当然是看病了，不然谁到你这来。我说：我这里是抢救室，看病去对面诊室。女的十分不满道：刚去的就是诊室，你们诊室的大夫问了两句就说他看不了叫我们来抢救室看，干什么玩意呀，是不是抢救室收费贵啊，有这必要嘛？
我瞅这架势不是善茬儿呀，赶紧好言说道：您先别生气，对面诊室的大夫既然能叫你您来抢救室，肯定有他的原因，您先说说哪里不舒服吧？女的没好气地答道：心口痛！我说：那您现在躺床上吧，我先让护士做个心电图看看。女的更没好气的揶揄道：拜托，不是我是他！你们这都是些什么大夫啊，谁是病人都搞不清楚！
我擦，这女士好凌厉几句话噎的我嗝喽儿嗝喽儿滴...飞快打量下她，穿金戴银，徐娘半老，一双黑丝袜十分惹眼（权且称她为黑丝女吧）
目光赶快转向黑丝女身后的男同志，刚才没咋注意他，细打量一看倒吸口冷气，艾玛！我心话道：这位大哥是从水泊梁山下来的吧？为啥这样讲呢，此人身形魁梧，十分彪悍，夏天就穿个跨栏背心和短裤，纹的一身龙张牙舞爪十分狰狞，直接联想到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中的：九纹龙史进。
我真心想问下：这位好汉您的兵器带了没？我记得兄台是玩棍的吧？哈哈，玩笑了，估计我要敢这么讲，他没带家伙都能整我个找不着北...
言归正传，我谨慎的说道：您先躺床上吧，让我量个血压，听下心肺的情况，顺便把心电图也一起做了，紧接着又细询问下发病经过：间断胸痛一周余，发作前没有明显诱因，每次发作心前区绞痛约3～5分钟可自行缓解，今日突发加重，呈压榨性剧痛持续约15～20分钟后才逐渐缓解，并伴有全身的大汗，而且发作明显频繁，至来院前今天已经发作四次了，医院时症状又已经完全缓解，
问完情况初步检查也基本完毕了，血压正常，心率正常，心肺听诊也还不错，没有啰音及杂音等等，心电图也大致正常。既往体健，否认慢性病史，但嗜烟酒。初步印象：典型的不稳定心绞痛，感觉今天已经进展至急性冠脉综合征了，随时可能会出现急性心肌梗死而猝死，诊室的医生不给他看，让他来抢救室找我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好汉讲话还是比较中肯的不像黑丝女那么咄咄逼人，问我：那我现在检查都正常没啥事，而且我也不痛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很严肃的回答：绝对的不可以，刚才咱们只是做了最初步最快最简单的几个检查，从你的症状看，肯定有事，高度怀疑心脏病的可能，而且危险性极高，有死亡的风险！需要做进一步检查，首先要抽血化验，看看血糖、血脂、肝肾功能以及电解质的情况，尤其是心肌酶和心肌标志物的指标，还有BNP、D-D、ABG、你要同意的话胸部CT平扫也是有必要的。
我继续讲到：虽然我感觉冠心病的可能性极大，但也需要除外一些比较常见的或者不是很常见的同样能引起胸痛的疾病，比如肺栓塞、主动脉夹层、肺内病变（气胸、炎症、恶性肿瘤等）当然肌桥、冠脉痉挛、心梗自溶再通也是经常能碰到的...
黑丝女粗暴地打断我的话问道：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吧？我答：目前急诊除了检查还需要用药，大概要两千左右吧，但这也只能叫进一步检查，也就是急诊所能做的了，最终还是应该住院的，诊断金标准是冠状动脉造影：
1、冠脉CTA：这个是静脉造影，无创无风险无痛苦，费用1千左右，但有局限性只作为筛查一般门诊预约也可，不能直接介入上支架。
2、PCI治疗：这个是动脉造影，也就是介入治疗，属于微创低风险小手术，可以在造影后发现问题血管直接上支架，费用5千左右，支架就没法说了，需要上几个架，用国产还是进口，你需要和手术医生商谈，但住院押金最好先交三万，不够再续...
黑丝女一听就窜了：你别吓唬我们啊，我们虽然不懂医，医院也有熟人，别蒙我们，可不可以便宜点。我说：我刚在电脑上看了你们的挂号信息，显示是医保卡啊，我说的这些检查治疗全部在医保范畴里，应该大部分都实时结算，在医院这儿就直接给报了，你只需要交很少一部分。
黑丝女不屑道：很少一部分不也得自己负担嘛，我问过朋友最贵的就是支架了，只给报一半。我无奈道：看来您比我清楚，那我就不再多费口舌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您自己掂量着办吧...
急救车又陆续往抢救室送了几个病人，没精力再和他们磨嘴皮子了，忙乎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纹龙大哥叫我过去，说道：这又躺了这半天了也没再难受，想回家看看，不好再来。我没好气的答：不行！你不住医院，至少也得在急诊留院观察...
纹龙大哥一听我这态度就火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俩眼楞楞着我喊道：你特么算老几啊，医院不成！瞧这架势大哥要急眼了，看着这一身的龙我也怕，有点不寒而栗，马上缓和语气道：您千万别生气，我也是为您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既然挂了我的号，我得对您负责不是，我只是表述一下我对您病情的观点，您非要走我哪敢拦着不让啊，但真的是很危险，医院有熟人嘛，不妨问问我说的在理不？
黑丝女接过话茬儿道：医院做支架的水平行吗？能保证%成功吗？是最好专家给做吗？医院熟人如果那边给医院，那里才是心血管权威，在你们这做不太放心...
我一听如释重负，太好了，这种刺头病人要真留下来我也犯怵，看好了，那是应该的，没有花钱的不是嘛，看不好或者最终结果不够满意，那整个就医过程中任何一个小的瑕疵都会无限放大化，讹死你没完，我其实还愁呢，这病人要真答应在我们这住院，我估计心内科都不一定敢收，明摆着这就是一雷，说不准啥时就炸了。
我又顺便八卦下：医院的熟人是哪个科的？黑丝女说：在阜外工作好多年了，传达室的。我去，这要搁平时我得笑抽了，不就是收发报纸的嘛。但我还是很一本正经地说：不错，很好！老人了估计什么院长主任的全都给面子，赶快叫个急救车转过去吧，阜医院了，比我们强百倍。（趁早走人，惹不起，躲得起。）
纹龙大哥不屑一顾道：哪有那么邪乎啊，我现在感觉很好，啥事没有，一会我熟人派个金杯来接我，你就别操心了。我无奈道：急救车是有医护人员陪同的，车上有监护氧气，还有急救设备，还是那句话心脏病要命可能就那1、2分钟的事，就怕万一赶上了，作为医生我有职责告知你，听不听那就是您的事了，我也不能强迫你怎么样，一会您两位把字签了就随时可以离院了。鉴于您这情况比较特殊，需要您两位双签字（自行离院，后果自负）
纹龙大哥签字时我看着写的，刚写第一个字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写了个“郑”字...没等他继续往下写，我就疑惑道：等下，你医保卡和心电图咋都写的“范德彪”啊，你这写啥呢，耍我哪...当我不识字是吧？
黑丝女在边上打圆场道：没...没...没什么，那是彪哥的曾用名，习惯了，所以顺手写以前的名字了。我说那可不行，得写和身份证医保卡的名字一致才成。彪哥签完该黑丝女签了，签完我说你需要写上关系。黑丝女问：啥叫关系？我说：就是后边要写上“夫妻”俩字。
黑丝女说：提笔忘字了，写个“爱人”行不行？我不置可否，总有点感觉怪怪滴，曾用名？姓郑？现在姓范？这不成曾用姓了，哪有改名还改姓的啊。总之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医院别出啥意外就行，真心不喜欢和这两口子再打交道。
一会接的车真来了，刚要走时，护士提醒我说他们还没交心电图的钱呢，我马上赶过去和这两口子说把费补了再走，特意交代了一下就20块钱别忘了啊...黑丝女道：放心，差不了你们的钱，就知道收钱，医院真够黑的，再不走几万都不够你们花的。
哎，我前后量血压、查体、做检查、写病历、交代病情一个多小时，就收20块，还特么拿话噎我，我顶你个肺！
龙纹身的彪哥和黑丝女没走多会，又有一对中年夫妇阔步走进抢救室，看样子急赤白脸的，来者不善，吸取刚才的教训，我赶忙迎上去问道：是这位男同志看病？还是女士哪里不舒服啊？俩人没好气道：看什么病呀！我们是来找人的，你这小大夫真没眼色，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得，又被人呛了一鼻子灰。我说：那您找谁？俩人答：家里老人独自出去买菜应该是被车撞了，或者是自己摔了，反正被路人发现叫医院了，已经先有一个亲属医院急诊抢救室救治，需要家属尽快到齐来院签字准备手术。
我一想好像还真有一个加床是外科的病人，据说也是被撞后没家属被急救车先行送至我院，等着家属来再住院手术？我一指东边靠左的加二床说：您看下是不是这个人。俩人一看就摇头，说道：这是个老头，我家的病人是老太太。我说：我只是内科医生，具体我也说不太好，您还去斜对面骨科或者外科急诊问问医生吧。
没多会中年夫妇就回来了，焦急地喊道：骨科外科全问遍了，没有，你们赶紧去给找找吧，是个老年女性，91岁，叫张王氏。我赶快叫护士把登记本找来，查了下的确没有。只好和家属说：不成您再挨屋转转，地下室还有一层全是急诊，但只是留观病房，抢救室只是我这一间，隔壁还有个监护室，您也看下吧，张王氏这个名字比较特别，要在我们这，肯定不会不知道。
又几分钟后俩口子有点气急败坏的来质问我：还是没找到，怎么办？要是因为我不负责任给耽误了，和我没完。我也困惑了，问道：医院吗？别是搞错了吧？俩人说：你们是“医院”吧？我也奇了怪了，没错啊。
边上护士道：您不是有一个医院了吗？您再给他打个电话问下不就结了。俩人答：打了好几次都关机，应该是没电了。另一个护士提醒说那给手术室打个电话问下吧，别是已经上台手术了，结果手术室也没有这个人。
夫妇俩十分不满的抱怨道：我们家住在西三环玉渊潭附近，老太太就到楼下没多远的地方买根儿葱，遛遛弯儿，家附近撞了也好，摔了也罢，急救车干嘛要大老远送你们这医院啊，你们这里不会有什么私下协议，猫腻吧，我们看过电视，急救车舍近求远，涉及到利益输送问题...
我实在听不下去说：打住，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看这么着吧，你打然后让他给你转到调度哪里，查一下时间地点及病人基本情况，问下他们有没有转送过这个病人，并且把病人送到哪去了，调度哪里一般都有记录。
一会男家属说：查了没有老太太的记录。我说：那再打试试。果不其然查到了，医院（就在玉渊潭附近）一字之差...
刚想松口气，男家属骂道：你说医院取的什么缺德名字，医院差不多...护士一听就急了回骂道：我们缺什么德了，我看是你们缺心眼...男家属又要再理论。我赶忙劝道：同志，您拉倒吧，人我也帮您找到了，你到底着急还是不着急，赶紧去给老人看病吧，别在这耽误了...
人走了，护士纷纷说到：卜爷，你该去烧烧香了，你看和你上这一天的班都遇到的是些什么人啊...跟吃了呛药似的...
还好抢救室的病人病情基本都很稳定，大部分也趋于好转，家属们都比较通情达理，也很支持和配合医护的工作，只是因为等候住院时间太长有些许抱怨，刚要歇会电话进来，说我有个从抢救室转到地下观察室的病人，又有点不适，想叫医生下去看一看，马上去吧...
刚走出抢救室门口一把被个女的攥住双手，带着哭腔冲我喊道：大夫你快救救他吧。吓我一激灵儿，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彪哥的爱人黑丝女嘛。
我说道：别慌，人呢？话音未落，只见四个男的搭着个床板，呼哧带喘把九纹龙抬了过来，仔细一瞅：日本船了（丸完），赶紧挪到抢救床上，一查：意识丧失，呼吸也没了，心音也听不到，颈动脉啥也摸不到，血压心率全测不出，心电图都直线了，瞳孔也散大固定，皮温都没了...
马上和黑丝女说道：彪哥挂了，这人都凉了，身上全僵了，你看屁股这尸斑都快出来了，准备户口本身份证办后事吧!话虽如此说，但手头儿还是没闲着的，插管上呼吸机，持续胸外按压，CPR的流程还是不能少滴，至于输液静脉给药强心针（肾上腺素）实在是没戏，血管早瘪的找不到了，好几个护士在俩胳膊俩腿全都扎不上，悄悄问我：做个深静脉？我说：没有任何意义，就这么着吧。
那个嚣张黑丝女已经傻眼了，彻底懵B了，抱着头蹲在抢救室门口，四个抬着来的男同志十分不解问道：大夫您再想想办法，人才50岁啊，而且刚才还好好的呢。我答：刚才还好好的？别扯了，人都成这样了，至少得一俩小时，对了，你们是他什么人？
四个人七嘴八舌回答道，大致意思是：彪哥在棋牌室和他们打麻将，三个是牌友，另一个是麻将室老板，正玩的尽兴时，彪哥突然说胸口痛的厉害，也就1-2分钟后就倒地了人事不省，而且大小便也失禁了拉了一身，大家全慌了，有掐人中的，有给灌速效救心的，他爱人还回家给拿了套干净衣服，顺便又找了粒安宫牛黄给喂了，折腾半个多小时还是不行，才想起叫急救，调度说车全排出去，现在附近没有能派的车让去问问，说附近有车可以派过去，但赶上晚高峰非常堵，估计得至少40-50分钟才能到，如果等不及只医院。
其实我挺理解急救车的，大家需要紧急救助时，都希望电话刚撂急救车就到了，总是抱怨急救人员来的太慢，先不说北京堵车严重，能主动为急救车让道的司机能有几个，急救车说话也得留有余地，应了您10分钟到，结果20分钟才到，到了准先挨顿骂，如果30分钟到那就准备挨官司吧。
哎，不对啊，我突然想起件事，马上揪起蹲着地上的黑丝女问：这啥情况啊，医院传达室的熟人坐金杯去住院吗？咋人死在麻将馆了？黑丝女扑通一下跪下了，拉着我的手哭到：医生求你了，再救救他吧...
还救个屁啊，神仙来了也没辙...黑丝女又突然发飙：说要告，，就因为他们才延误了抢救。我实在听不下去喊道：
你特么差不多得了，你爱人痛一多礼拜才来看，这不叫延误？
今天来了我说的那么清楚你们居然回家玩牌去了，这不叫延误？人出事时你不第一时间先呼叫急救，而是自己搞然后还给换套衣服看着不行才想起叫急救车，这特么不叫延误？
我继续说道：你要敢告人家，我就第一个出庭给人家作证。现在当务之急是，认清情况，接受现实，通知家里所有亲属发丧出殡办后事，你爱人去世你很悲痛我能理解，但你不能把你的悲痛转化成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我以为其实最大的责任应该归咎于你。赶快把身份证，户口本拿来我给你办死亡手续。
黑丝女彻底蔫了，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医生，我错了，您别生气，我有个请求需要您帮个忙，我爱人的名字不叫“范德彪”这个医保卡是用别人的，他其实是自费一分钱都不报，死亡证上可千万不能写“范德彪”他的身份证我带着呢，他叫“郑日天”！
我说：那这“范德彪”是谁？黑丝女答：“范德彪”是她老公。我指着躺在床上的“九纹龙”问她：他是郑日天？那他是你什么人？黑丝女道：他是我爱人。这时我脑子已经有点乱了，习惯性问道：户口本我看下。黑丝女道：只有身份证，要户口本的话，只能让老郑他媳妇从家带过来。艾玛，这回轮到我彻底懵B了。
我缓了缓神问道：有点乱...啊...让我捋一捋...你俩结婚了吗？有结婚证吗？黑丝女答：没有。我说：那郑日天结婚证上写的谁的名字？黑丝女答：是他妻子的名字，现在还在家呢，压根就没和他妻子说这事。
我说：那之前离院时你咋签字关系那里写的是“爱人”？你这样我就认为你们是夫妻关系，你这不是坑我吗？一会他老婆来了我咋个交代？黑丝女说：所以你让我写关系时，我没写夫妻啊，我写的是爱人，意思就是说我爱的人。
哎呀我去，尼玛，这哪是提笔忘字啊，这特么全是套路啊！我马上说：别跟我废话，马上通知家属来院，我指的是直系亲属，父母兄弟姐妹，合法夫妻配偶，如果你不叫，我就按正常程序走，给王德彪的这个名字办死亡手续，到时候销的户口也是王德彪的。
黑丝女还在解释说：没问题，他们家的事全是我做主，我说了算。我斥道：你给我滚一边去，麻利儿抓紧叫真正的亲属来，哎，对了，一会家人来了你给我把事情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明白儿的，如果他们找我闹事，我就报警把你骗保，死亡证做假的事全都抖喽出来。
我都快下班了，一大家子人终于全齐了，还好黑丝女解释的比较到位，基本都认可这件事，就是“郑日天”真正的妻子还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再找我讨个说法：说医生还不够尽责，既然已经发现这么危险的病，为什么不能再挽留一下病人，这么重要的事为啥不通知病人的妻子。
我早就预料到了答：第一，我强留了留不住，第二，病人医院，我也没法再强留，第三，我没有能力甄别是不是真实夫妻，她说是我就认为是，我没那权利也没那精力先查下结婚证。
“郑日天”妻子还是不认可，我也急了，冲那个黑丝女喊道：内个谁～你来解决吧，不成我就报警，找JC说理去。黑丝女现在一点都不嚣张了，老配合了，对我态度极其恭顺，一把就把那个原配拽到门外开始理论...
具体我也没听的太真切，但还是明白大概意思了：父母年纪太大没敢叫来，来的还有郑日天的三个亲姐姐姐夫什么的，孩子也来了好几个，也都二十上下了，有老郑和黑丝女生的，还有彪哥和黑丝女生的，也有老郑和他原配生的，反正是那叫一个乱，但好像所有家属全都向着黑丝女说话，虽然没名份但老郑家里还真是这个黑丝女做主，家里家外全指她忙乎，伺候老家儿，照顾孩子，操持家务，出钱出力的全是她一人操办的确是个主事的人，老郑的妻子是啥也不管，自然说话也没啥份量。
头下班我抽空拽了老郑的一个姐姐小声问了下：老郑和这黑丝女到底算啥关系啊。老郑姐姐道：听你这大夫说话也是个北京人啊，傍家儿没听说过！
噢，原来是这样事儿的啊，涨姿势了。
回家的路上还在琢磨，虽然我不迷信，但是这名字还真不是瞎起的，郑日天（正在操老天），跟老天爷过不去，那不勤等着遭天谴嘛，前一阵急诊还死个18小男孩，具体死因我不太清楚不是我班抢救的，但我留意了一下登记的名字，好像叫什么高天，你说你比天都高，感觉犯忌讳，以前其实也留意过一些过早夭折或者本不应该死亡意外死亡的病人名字，总以为里边还是有些玄机的，尤其名字里带“天”字的，一定要注意...
对了还有个叫李天一的，你说这爹妈，给起的名字也太高大上了，天下第一呗，结果咋样，老天开眼了，本来玩5P结果搞成轮奸，下大狱了吧...（10年）
雍伊卜砂仁赞赏